靳如不等她回答,直接背了人上马回撤。赵瑾忍着,在马背上一路颠簸,等回到梁州边营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肩背处疼如火灼。
她手上缰绳一松,就这么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侯爷——”
随行的几名骑兵火速下马接住她,靳如不由分说,背起她就往主帐去,不忘喊道:“快叫军医来!”
赵瑾的意识尚且清醒,她咳了两声,扯着嗓子眼里最后的力气道:“去叫蕙蓉。”
此时尚不及卯时,天边更是未见半缕霞光,徐蕙蓉被这突如其来的传喊惊醒,却没带半点犹豫就穿衣起身。
她掀开主帐的帘子时,就见赵瑾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身上的甲都还没卸。
这里已经没了第三个人,徐蕙蓉放下药箱就来帮她脱甲。
“嘶——”饶是徐蕙蓉动作再轻,赵瑾仍是疼得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去了铠甲和中衣,染血的内衬格外醒目。这伤耽误了这么些时间,布料已经与皮肉粘合在了一起,即便只是轻轻拉扯,赵瑾也疼得冷汗直冒。
“忍着点。”徐蕙蓉给她嘴里塞了一团麻布,从针袋里抽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反复烫过几次后,小心翼翼地来挑布料。
赵瑾疼得头昏眼花,这一刻觉得度日如年,她甚至能够听到布料与伤口的皮肉分开时细微至极的摩擦声。
此后又是洗伤又是上药,赵瑾已经疼得麻木,像个木偶人般侧靠着椅背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