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慢慢地品味,“露珠晶莹干净,大漠中又以水为贵,这群部族真会起名字。”
赵瑾牵着马,同她漫步向前,一面吹着黑山头自由的风,一面又与她讲:“除却北边的柔然和鞑合,大漠里的部族以圭车和大宛最强。咱们如今说的车宛,皆因大宛为了吞并圭车、收服民众,才将二族的名字合在一起。”
秦惜珩看向她,“羌和夹在车宛与大楚之间,为了求得一份安稳,所以才一直寻求大楚的庇佑,是不是?”
赵瑾颔首,“嗯,没错。”
“那位羌和公主……”秦惜珩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打翻了醋缸,“没想到你们交情不浅。”
“不是!”赵瑾担心她误认为自己有意与羌和交好,忙解释道:“公主该懂唇亡齿寒的道理,羌和位置特殊,可算得上是大楚边境的缓冲带。臣自幼生长在这里,为了抵挡车宛,难免要与羌和交涉,绝非有意结交羌和公主……”
“我是这个意思吗?”秦惜珩轻轻地叹气,望着赵瑾的眼睛问:“你何时才能放下对我的戒备?”
此“交情不浅”非彼“交情不浅”。
赵瑾语塞,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
秦惜珩停下脚步,道:“今日见了她,我才发现我与你隔了多远。你嘴上说我是你的妻子,可待她却更像亲人,你直呼她的名字,对我却永远都是那恭敬的‘公主’二字。你们青梅竹马,我还能看得出她爱慕你,就好像我才是插足而入的那一个。”
“臣……”赵瑾想插嘴又插不进来,只能听到秦惜珩越说越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