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来的。”秦惜珩说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二姨写的。”
赵瑾笑了笑,“都说英王妃待人冷淡,常伴青灯古佛,但这曲子却很是温婉柔和,是写给心上人的吧?英王夫妇倒是伉俪情深。”
秦惜珩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赵瑾微微一愣,从她的神色中猜出了一二,问道:“莫非这首曲子……”
秦惜珩沉默了,少顷方说:“二姨虽从来不曾对我提及,母后舅舅他们也刻意隐瞒,但这件往事我还是知道一点内情。你想听吗?”
赵瑾犹豫片刻,还是轻轻点头。
秦惜珩道:“有关二姨与父亲的事,我不知道你清楚多少,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他们谁也没有辜负谁,是这无情的老天辜负了他们。”
赵瑾捏了捏自己的手,平静说道:“你讲吧。”
夜已渐深,窗外枯败的芭蕉垂散着叶子,在夜风的呼哧下沙沙作响,屋内光亮如昼,抚琴人停下了指尖的动作,唯余指腹贴着琴弦,静置不动。
“王妃,该歇了。”
侍女关切地拿起氅衣披在英王妃身上,又说一遍:“王妃,您白日里还在咳嗽,不如早些歇息。”
英王妃像是没有听到,而是问着侍女:“你听过这首曲子吗?”
侍女摇头,“婢子粗鄙,不曾听过。但这曲子真好听,是王妃写的吗?”
“嗯。”英王妃刚刚应声,流芳就掀着帘子进来了。她挥手让侍女先下去,又将火盆里的残灰拨了拨,问英王妃道:“方才听到玉如故,是王妃弹的吗?”
流芳是作为陪嫁丫鬟一同跟来英王府的,对当年的事情知晓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