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宓道:“那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行。”程新忌道,“既然局势未稳,而且剑西这么不容易,那我所求之事,就暂且放一放。”
他给自己和张宓各添了一勺酒,又端起竹杯来敬他,“这一盏,敬山水相逢,你我燕州初见,梁州再逢,对天共饮。”
张宓也抿了一口,听他道:“我有种感觉,好像与你很早就认识,可偏偏,这才是第三次见你。”
“人生何处不相逢。”张宓淡淡笑着,“朔北很大,我曾小住过三个月,说不定就与你擦肩过很多次。”
“对了,”程新忌放下竹杯,搓搓手看他,“你学识好,不然,你给我起个字?”
张宓摇头笑说:“表字向来都由双亲或师长赠与,我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怕是没有这个资历。”
“只是泛泛之交吗?”程新忌托着腮看他,“你救过我一次,于我而言,那就是过命的交情,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你怎么没有这个资历?况且我父母早亡,全凭兄长拉扯长大,自小也没有师父先生教导,你叫我找谁取字?”
张宓被他堵得没了反驳的话,很是认真地想了一番后,郑重问他:“有诗曰‘秉国之钧,四方是维’,你看,取‘秉维’二字可好?”
“好啊。”程新忌满口答应,又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