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这么巧。”赵瑾问他,“找他的是什么人,刺史查过吗?”
章之道摇头,“压根就没找着这人。臣甚至怀疑,这人就是郭汗辛凭空捏造出来的。而且,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想不到具体是哪里蹊跷。”
赵瑾问:“当初被郭汗辛侵占了田地的那一户人家,刺史可有派人去查?”
章之道说:“查过了,就是个普通的农户,祖祖辈辈都长在敦庭。当年被骗了田地之后,那一家之主气急之下竟然自断性命,郭汗辛怕把事情闹大了无从收场,便给了那家不少银钱。”
赵瑾愈发觉得蹊跷。
私田变作军屯,赵瑾与章之道都逃不脱关系,如今这私田是强占民田而来,若要追究,他们二人也难辞其咎。
自打乌桕蚕丝一事后,郭汗辛与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拼命想法子靠着这两根顶梁柱,求的就是一个安心,绝不可能自掘坟墓断了前程。
赵瑾想到这里,又问:“为什么有人突然找上他?”
章之道摇头,“他说对方也没说缘由,只说要带他去见官。如今这件事已经在敦庭传开了,就连街头的叫花子都知道他十多年前坑蒙拐骗地侵占了民田。”
赵瑾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道:“这是郭汗辛对你说的原话?”
章之道肯定道:“他就是这么对臣说的。”
“他在撒谎。”赵瑾几乎能够笃定,“若是对方真的要与他对簿公堂,哪儿会提前告予他,给他留下应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