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坍塌是件大事不假,可若是在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件比这更大的事情出现,那么人们的视线就会转移,继而去注意那件更大的事情。”宁澄焕说到这里就停了,他的眼眸里倒映出宁澄荆错愕震惊的面孔,自己则无比淡然。
“文泽瑞。”宁澄荆的声音在抖,“所以才会有文泽瑞通敌叛国的事情,是不是?”
“是。”宁澄焕道,“父亲与睿王不是一派,更是多有政见不和之处。若是在姑母的把持下,能有个听话的皇帝,那么宁氏一族就永不会败。”
再后面发生的事情,便是如今世人所熟知的模样。
睿王受到波及,最后冤死狱中,与宁据敌对的睿王一系人等也几乎全部被清理出了朝纲。永陵坍塌归咎在了不详的天象上,彼时朝中动乱过大,宁据提议大事化小,不再重提专查,又让工部司尽快修缮塌陷的部分。
一切正如他所预想的那样,无人再关注区区的一个永陵塌陷真相,这一段险些要让唐家门楣陨落的秘闻就此被压制着永远成为了过往。
永康二十二年,年幼的建王在权势的争斗中被推上了龙位。秦祯那时什么都不懂,他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下面身着朝服的臣子对他山呼,觉得格外地新鲜。
他不曾知道有人会从此苟延残喘,隐姓埋名寄居他人篱下,甚至在多年后与之相见时,还能吟吟带笑地喊一声“阿霁”。
闻君贵家郎,堪不知往昔。
过往的一切散如烟沙,他的姓氏被遗留在了无人记得的角落,文家子自此再不复存,他更名唤作了范霁。
第106章 烙印
清漪院多了赵瑾来住后,秦惜珩将每晚歇息的时间都往前提了半个时辰。
人前时,两人还是淡淡地没有任何表示,夜色来临后,秦惜珩便让人在卧房内的地上铺上一层棉被,再喊赵瑾进来。
这看似繁琐冗余的事情,渐渐地在两人眼中成了每日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