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问:“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线网断了?”
杜琛垂下眼,极不甘心地说了一声“是”,赵瑾又问:“邑京和岭南当时损失惨重,那朔北呢?”
又是短暂的一声叹息后,杜琛说道:“岭南的风声传来时,我直觉不大对,于是赶紧让人去给朔北送了信,所以保住了留在朔北的人。可我那时候太轻敌了,以为宁澄焕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并未对邑京的线网采取转移之策。然而等到事态突起,早就为时已晚,绮霞楼团团被围,邑京的暗伏几乎全军覆没。我当时担心宁澄焕还会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因此不敢再与朔北和剑西递送消息,直到一年前,我觉得线网已是足够安全,才试着给你们去信。当然,朔北那边我也一并问了问。”
赵瑾问:“您去朔北见过邝成惟吗?”
杜琛摇头,“邑京的事情太多了,我放心不下,从来都不会离得太远。”
赵瑾听了这么多,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要问,只是伤神地叹气,“我觉得现在好似一摊死局。燕王在朝中毫无根基,我在朝中也没有半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一时想不到做什么能帮他,先生,您有法子吗?”
杜琛道:“这要看圣上的意思,这世上能给予生杀大权的,也只有圣上。”
赵瑾当下就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
杜琛笑了笑表示没什么,问她:“你们预备何时回梁州?”
赵瑾道:“我想让先生带着蔚熙和阿芮先走,只是不知圣上应不应允。”
杜琛听着她话里的意思,问道:“那你呢?还要继续留在邑京?”
赵瑾想到秦惜珩,声音便带了一份暗哑,“我不想将公主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皇后的意思,怕是还要留她多住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