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矿税革新方案与敦庭雨患详要是为了应对楚帝派下的差事而作,那写成现在的样子倒也能解释得通,可这几份策论初稿……
宁澄焕看着这几份手稿,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心头浮起一股被戏耍的怒感。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宁澄焕放下东西,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话。
“也没多久,一直没说出来是因为我也不太敢确认,即便我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宁澄荆道,“我心里有点疑,便让人买通了燕王府的下人,匆忙誊抄了这么几份策论的手稿。”
“还真是小瞧了这位殿下。”宁澄焕起了一身寒颤,叹气道:“我千防万防,竟然没看到这位日夜在眼皮子底下花天酒地的纨绔。”
他拍拍宁澄荆的肩,万分后怕道:“澹益,幸而有你。”
宁澄荆道:“大哥对我说什么见外的话,咱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该如何防备燕王。”
“不好。”宁澄焕这时才意识到一件事来,迅速看向宁澄荆,“他可是要娶鞑合公主的。一旦他娶了鞑合公主,整个鞑合都会成为他的后盾。”
宁澄焕想到这里已是悔之晚矣,继而又顺藤摸瓜地猜到另一件要紧的大事,“圣上动了易储的心思。”
“嗯。”宁澄荆颔首,“想必是因为有睿王的前车之鉴,所以圣上才迟迟没有任何表态。他留着太子,麻痹的是天下人。”
就像当初邑京之中无人不知秦惜珩与谷怀璧出双入对,可楚帝留着谷怀璧,也不过是要声东击西掩盖他要招赵瑾为婿的真实想法。
“好厉害的一对父子啊。”宁澄焕暗生感慨,“这么多年,不声不响地耍得我们团团转啊。潘志此次遭到御史台弹劾,多半就是燕王暗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