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数说着过往这些年与车宛搏斗的时间线,学堂外鸦雀无声,范蔚熙心中的紧张也暂且搁放,他往后些微退了退身,让赵瑾立于最前方。
“建和三十六年,车宛入侵凰叶原,我在那一战中失了将,自己也滚得一身狼狈,万幸还是抵挡住了,没让蛮人侵入梁州半步。去年年末,车宛意图掌控羌和,他们从河州入兵,致使河州边线伤亡惨重。”赵瑾看着他们,忽然笑了笑,“这些事你们不知道,又或者说,这些年的大小战事,你们知道的都不多。那是因为我让人压了下来,我不想让你们对这片土地怀揣恐惧,所以从不让麾下的任何一人对外流露战争的只言片语。”
“元中今日有此劫难是我之故,可我没了退路,你们就一定有吗?”赵瑾咽了一口唾沫,长叹之时眼尾不禁还是发红,她张张嘴,又说:“我赵怀玉不惧不怕,也从未对不起剑西一星半点。我做过的,我认,所以我不会缩在屋内不敢出来。你们要这样讨伐我,总得给我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
一道喊音从街口传来:“侯爷没有错!”
海炎之带着士卒们赶到,扯着喉咙又道一声:“侯爷没有错——”
赵瑾看了那边一眼,收回目光来,“谁在城内散布谣言,便是盼着元中早一日城破,这样居心叵测的人,望诸位能及时明辨。你们放心,我不是逃兵,绝不会弃下这里不管不顾。”
“报——”
安静的街头忽然又是一阵急声传来,东城门的探头大喊:“侯爷!东门受袭,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惧声在人群之中轰然而起,赵瑾当即对海炎之下令:“派一队人保护百姓们往城内走!别靠近东南两门!去南门传话,那边的防守不可掉以轻心。余下的人全部去往东门下集结,随我应敌。”
她回屋去匆忙穿了甲,跃之马上就往东门去,一路上还在听到散布的谣言。
“是赵瑾!”有人指着她大喊,竟然还要追着过来,范蔚熙策马跟上挡在她身前,匆忙说了一句:“快走,这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