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坐守在这里,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宁澄荆匆匆来了海晏殿,他这次是应秦潇的口谕而来,见礼之后听秦潇主动道:“朕有几句话,想与小舅舅推心置腹地谈一谈。”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宁澄荆道:“圣上请讲,臣愿闻其详。”
秦潇道:“朕昨夜想了一宿,想试一试你呈上的那封奏疏。”
宁澄荆原本还想着该如何旁敲侧击地再劝,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有主动回旋考虑的这一天,当即喜言:“臣愿全力辅佐圣上进行政改。”
秦潇一抬手,说道:“但是朝臣百官们只怕不会同意,朕今日让小舅舅来,就是想与你商讨,是否有法子推动政改。”
宁澄荆没有立刻回答,秦潇也耐心地看着他继续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宁澄荆终于开了口,“有一件旧事,臣想先说给圣上听。”
秦潇问:“什么旧事?”
宁澄荆对上了他的眼,说道:“臣知道庚子血季的真相。”
秦潇便觉得自己好似突然就空了,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问道:“你是指文泽瑞的案子?”
“是。这件旧案其实与永陵坍塌分不开关系。”他上前几步,将知晓的那些如数道来。
旧事重提,秦潇听得瞠目结舌,缓过好久之后才问:“小舅舅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宁澄荆道:“只要将宁氏的账目一一核查,便是铁证如山。说来,臣也是看过这些账目的,当时为防万一,还特地誊抄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