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何不想看后宫一眼吗?”秦祯借着酒劲按住了他的双腕,低头来在他嘴角一吻。
范霁呼吸微滞,眼瞳缓缓扩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范霁回想不起来秦祯对他的这种感情是从哪一年起发生了改变。
身上这人看他没反应,便以为他默许了,当下又来亲吻,范霁醒了神,挣扎着用力一推,将自己摆脱了出来。
“你喝多了。”范霁理好领口,给他递了个台阶,随即匆匆出了内室。
这一晚的秦祯彻夜未眠,次日他晨起上朝,看到昨日还在枝头开得正盛的桃花今日已经撒了一地。风吹过,花瓣翻滚着飞向四面八方,散得干干净净。
自那宿之后,秦祯再没去过范宅。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范霁,但思来想去,他还是着人去了一封信。
一等半月,范宅始终没有传来回信,甚至在威严瞩目的天子冠礼上也没有出现范霁的身影。秦祯便知道,他与范霁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这样的平静沉寂了大概一年,直到春闱泄题,范家举族下狱。
再次从黑暗中醒来时,范霁不适地眯了眯眼,本能地避开从窗棱逢中射来的阳光。他摊开五指置于眼前,在确认自己的确还活着后,慢慢地认出了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室。
朝阳宫。
这是他第二次被人从牢里换出来。
(二)
建和十四年,春闱放榜。
赵灵浚一眼在榜上寻到了自己的名字,范棨跟着来看榜,这时也瞧见了,顿时比他还要高兴,“灵浚兄,你入榜了!”
“我看到了。”赵灵浚拍拍他的肩,“阿棨,我先走了。”
他大步跑着离开,一口气赶到了落梅桥,果然看到有个娉婷身影在桥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