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目光聚焦在茶杯上,他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很是认同殷罗上面的分析,与此同时,他也道:“阿姐说的对,听闲楼此番做法,确实有待推敲。虽然我们是不需要千年雪山参,但我们需要,认识上京权贵的机会。或者说,听闲楼需要,认识我们的机会。毕竟现在江湖传言纷飞,那东西在我们手里。”
殷罗和玉如意同时抬眸,两人在空中对上视线,殷罗微微眯眼,“你是说,那人拍卖这株价值连城的雪山参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进听闲楼?”
玉如意点了点头,“若非如此,那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他轻笑了声,“也许我要找的人,就在那两日后的听闲楼里。”他眼里笑意愈发浓,“也许,就是那幕后之人。”
殷罗没再接话,她端起茶杯,只觉得上京发生的事情虽看起来毫无关联,但背后定有丝缕相连之处。如今庙堂上那些高官她已烂熟于心,唯有些商贾家族不甚熟悉,其实这听闲楼去也好不去也罢,都着实影响不了她要做的事情。
可玉如意却是必去不可。
他们二人的进京的目的,总归是有不同之处。
她心里的算盘打到此处被她全部清零,想这么多干嘛?玉如意要去,她便跟他去就是了。
数年江湖共风雨,今时亦应同生死。
两人话语中反复提到的听闲楼此刻倒是有些不甚太平。
自从拍卖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这听闲楼后院的敛宝阁已迎来了好几拨不守规矩妄想偷盗雪山参的人,池夜与聂人犀就站在顶楼的念泠阁窗前,俯视着聂家暗卫刚才又打出去几人。
“公子,今早上殷府也收到请柬了,不过不是我们的人给的,是安泰司送去的。”
“意料之中。”见院中没了看头,池夜懒懒地走回阁内软塌,“聂人犀,你说,这殷家的来头得多大,才能让安泰司的人去给他们送一张酒楼拍卖会的请柬呢?”
“莫不是真如公子所说,那件东西真在他们手里?”聂人犀马上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若是真在他们手里,按理说,安泰司不可能这样以礼待之,这些年,我见过太多次安泰司那位梅司使处理事情的手段了,他才不会与人周旋……我还真想见见这殷家姐弟,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在上京掀起那么大风浪,还让安泰司甘心庇护。”
池夜嘴角勾笑,从茶桌上拿过一个锦绣罗帕,展开它,便有一根金针现于两人面前,聂人犀皱眉,取到手心观摩,却在那纤细针身上发现了密雕的花纹,他眯着眼仔细辨认,却看不出是什么花型。
“是荷花。”池夜道,他放松地靠在茶桌旁的织锦软塌上,浑身蓄满了贵气,像是走下天庭的真龙,他眼见聂人犀惊讶表情,垂了垂眼,同他讲述着:“我曾听十三延荣卫中的老四说,大梁从前有位二公主,是当今崇文帝之姐,师承上任监国,她极擅用针,可以一针破百人武功,并且,凡是自她手中出的针,针身必刻牡丹,她现在已隐匿江湖。”
聂人犀听完这话,发问:“那这金针是?”
“出自殷家那位姐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