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承庭捧场笑,“二公主行事不一贯如此吗?”他垂了垂眸子,“况且她拿到的那案宗无甚用处,陛下便不要动气了吧?”
“哼!”崇文帝冷笑一声,“下次朕再看见她,朕一定打断她的腿!”
“您这是第一百四十七次说了。”
“你个老梅,你还数着?”
“臣要跟着徐大理寺卿学认真。”梅承庭喝了口煮好的茶。
崇文帝也喝茶,浅饮一口,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大理寺这三人,就是太容易认真了。”那么重要的卷宗,他怎么可能真的就存放在大理寺呢?崇文帝心里咂舌,这徐三津还真是愚忠,难道他自始至终就没打开那三个卷轴看过?他没有好奇心吗?
“是啊,这么认真的大理寺,若是为皇上查别人,那定然是功不可没,但若有朝一日查到您身上,您说他们会怎么做?”梅承庭眯着眼睛,问向崇文帝。
崇文帝哈哈一笑,眼中精明外露,“这世上,大象无形,大奸似忠,黑厚,清白,缺一不可。”他似有所指地看向梅承庭,继续道:“若遇黑时君亦黑,胸怀天下,行长远之计,大黑也白。”
梅承庭笑了声,“皇上这是骂臣大奸?”
“既大理寺以清白认真存在,那必要有黑厚奸诈一方与其制衡。”崇文帝饮尽杯中茶,“怎么?梅爱卿不愿为朕效劳?”
梅承庭以茶代酒,向崇文帝推杯,回道:“臣者,但尽皇命尔。”
三辆马车连夜奔波,总算在午后时分到达了靖阳官道的最后一段。
殷罗打了个哈欠,这一路上她就没睡舒服!本来都睡着了,结果聂人犀那不会驾车还敢去驾车的家伙竟然将马车驾偏差点摔进沟里!她的头一下子磕在侧壁上,到现在还疼!
思及此,她扭头看向池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点也不困的,从离开上京到现在,他的神色就没变过,一直是懒洋洋安静等着看戏的样子……
很快,殷罗就反应过来,这家伙一直懒洋洋的怎么可能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