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细腻如明昉,她见此景低了眉,殷罗对这青袍公子如此特别,难道……

池夜还在犹豫要不要接下,他突然觉得,这地板也不是很脏,他其实也可以坐下的……他要是从殷罗手里接过这红锦,就等于变相证实了他矫情的事实……可是如果不接下的话,殷罗肯定会不开心的,她这样的人,一不开心不知道要怼他什么……

殷罗见面前人这样子,烦躁地皱了皱眉,“你要不要?!”

池夜一把接过铺在地上坐下了。

算了……矫情就矫情吧。

殷罗神色稍有缓和,却听见池夜发问,“为什么?”她知道是在问她为什么撕下裙角让他歇息,她不甚在意地回答:“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站着总比坐着累。累死你了怎么办?我们可没力气给你收尸,再说了,这镜庄内保不准有什么机关,你心思那么重,脑子又好使,我顾不过来的地方你还得看着呢……”

池夜扬了扬唇,没有说话。

玉如意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有些怪,这可以理解为关心吗?

孟清月侧眸看向池夜,却与他对上了眼,孟清月只看见,池夜那本来空无一物的眼里多了些笑意,是那种真正的笑意,但池夜面上神色仍然淡淡的,眼中的笑意也马上消失了。

明昉心里有了某种推测,却不敢肯定,她深知自己还不算完全了解殷罗,再加上殷罗这人面冷心热,说着冷言冷语,但是心里对这些朋友却是极好的,也许她是将池夜当成了好友。

五人各怀心思的坐着歇息了,玉如意时不时的还说上两句闲话,殷罗因为怕自己累的睡着,便跟玉如意扯着些有的没的,明昉也参与进来,孟清月有时候笑一两声,大多时候却是不说话的。

只有池夜,他神色淡淡的看着身旁四人聊,一句话也说,神色也不咸不淡,他们说到有意思的地方都笑起来,他也是垂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还在不停流逝……

正午,大梁皇宫,宿龙殿。

本来坐在桌上看奏折的崇文帝着急地站起了身,对着面前来禀报的梅承庭道:“那攒英宴不是早在三日前就结束了?明昉那不懂事的孩子怎么还没回宫?”

梅承庭急忙摇头,“不单是昉公主,就连殷罗和玉如意都没了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