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吗？

黄禅老人的话再一次回响在他耳边——

“习武者讲究经脉温顺平畅，追求至境就能做到天人合一啊……”

他腿一软，跪在了泥泞里，仰天望着这瓢泼般的雨珠啊，竟不比那日师父的天人合一。

断裂的筋脉鲜血涌动，那其中寒毒流转，昭示着他再无可能复原。

孟清月……再也无法拿剑了……

他所追求的温顺平畅的经脉，已经接不上了，他的武学之路，莫名走到了尽头。

师父交给他的鹤降朏月剑诀还没练成，他还没有做到天人合一。

“不——”

性情温和的少年跪在大雨中声嘶力竭，银蛟剑被雨水拍打出铮鸣声，音调哀伤至极。

南山湖的枫叶此时还未变红，再也没有翩然起舞的水珠汇成仙鹤，在这江湖中登临仙境。他泪眼模糊的看向那泛起波澜打乱惨绿色树影的湖面，还没看清就昏死了过去。

他的梦想，碎在了那场料峭春日的寒雨里。

孟清月痴痴望着这镜面上的场景，身子站的僵直，两行清泪从他眼里流下。

记忆里最惨痛的一幕反复上演，他一动也不动，就任由自己在悲伤中溺亡。

那是他永远也求不得的，天人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