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木只有在大梁皇族手中,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
崇文帝再次看向探鸽老人,绕回了之前的话题:“适才你所说的那处远在江西枇杷城的院落,是何人居所?”帝王心思缜密,说到底他只是想试探着问问,这困住明昉殷罗玉如意的地方,和东海那人有没有关系。灵州暴民之乱一起,那人的动作也算是摆上明面了,这江西枇杷城中的虚无境马上困住了几个小辈,难保不是那人的手笔。
虽然崇文帝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探鸽老人跟在崇文帝身边多年,自然立刻会意他这话里第二层意思,但他缓声回答:“江西枇杷城中的那处院落,原是一对张家江湖夫妻的住所,后来在八年前,江湖上发生了一场动乱,被称为‘东山府动乱’,张姓男子死在了东山府,他的妻子闭门不出。据枇杷城中其他的居民形容,张家妇人精神受了打击,日渐疯魔,甚至在自己家院里设了数千面镜子,以痛苦心魔养阵。近日不知为何,张家妇人却突然出现在了江南攒英宴上,先是打伤了听闲楼聂家的少主,又抢走了上任江南武林第一黄禅老人的灵位,引得二公主与陛下的故人之后追赶而去,一至今日。属下的飞鸽书曾探到,不久前,张家妇人收到了一封信,具体是谁送去的虽并不清楚,但应当与她前往攒英宴有些干系。”
崇文帝听完这话,心里的推测模糊又清晰,若真与东海那人有些关系,就说明了那人的势力已然渗透江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与东海那人没有关系,那又是何人所为?
崇文帝手指轻点两下桌面,思虑一瞬,看着探鸽老人,却笑道:“不说这些了,先说说灵州的事,以你的谨慎心思,想来得到消息就查探过了吧?查到了什么?说与朕听听。”
探鸽老人知道崇文帝这问话有些试探意味,他语调仍然不急不慢,只道:“陛下应该十分清楚灵州城的局面。”
崇文帝眉眼微垂,盯着探鸽老人,想听听他接下来的话。
“灵州自古穷苦,少有江湖门派扎根,朝廷的官员又都不愿意去那地方担任职务,因此,灵州在大梁境内其实算得上个两不管的地界,”探鸽老人抬手,只见一本装订好的棕牛皮书籍从他袖中飞出,自动悬在半空展开,书页是空白的。
崇文帝扬眉眯眼,望着那书页渐渐出现些墨色光晕,那些墨色光晕渐渐组成了些文字。
正是灵州城百年以来所经历的变迁。
“先皇在位时,收复大梁境内商道,开国库散财救治穷苦地界,却独独漏了灵州,这其中的大事小情,您比属下清楚的多,”探鸽老人又挥手,那书页自动翻过,“大梁境内,极北海砚山风雪不尽,湘西又有闻家坐镇百年,江南武林鼎盛另是一片天地,至东海上藩旗飘摇直对上京,四方民俗亦然分明,这灵州远在西北,荒山枯木,喜好杀伐不尚礼数,加之灵州百姓对于大梁皇室本就不甚满意,东面风声一起,他们自然甘愿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