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是谁的手笔呢?这人,与殷介林的死,会不会有丝毫的关系呢?
她不得而知。
玉如意那如鸣佩环的清朗声音响起,截断了她的思考。
少年脸上恢复了平日里那缓和神情,答着池临静的问话:“你说的对,生之所处才是归处,自灵州到孤山还要两千里,我此去,便与我爹娘一行。”
灵州,五牙山。
时下的大梁正值暮春,从江南出发,这一路走来,见到的大多是葱葱的绿意,过青州的时候,还有不少农夫在沿途官道下的水田里锄草,放眼望去,只觉得清清凉的舒爽,让人想留在那地界,好好歇上一歇,若不想前行了,也甘愿留在那地方,兴许那样的生活还能增长人本不算长的寿命,常言道嘛,美景看久了,心情就会开明欢快起来,河淡觉得这很有道理。
可这儿呢?
河淡幽怨地抬起袖子,拭去了额上细密的汗珠,他皱眉眯眼看向天上的太阳,又环视四周,却只能看见重叠的大山,一阵尘风吹来,他下意识抬袖挡住眼睛,生怕迷了眼一不小心跌下山去,落得个粉身碎骨。
一路奔波,蓝色衣袍都脏了八分,仿佛在展示着他的风尘仆仆。他看着不远处被群山包围环绕的城池,叹了口气,想着可算是到了。
距离他离开北辽都快两个月了,他这一趟真是颠簸,先是千辛万苦的下了一趟江南,又千辛万苦的进了白绮山庄,却可怜至极的得到了那样的答复——
我这,没有你想大展的宏图。
河淡现在都记得池临静答这话时的表情!
是那样的平淡,那样的从容,那样的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