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乳白色的水墙在半空中停顿一瞬逆向翻涌着回到了河道里,居然是一滴也没溅出来。
河水的流转就这样倒转了。
聂人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原本微瞪的眼睛,“我滴妈!你还真是神仙啊……”
泗子亓平稳落地,夹竹也在这一刻消散于天地之间,众人眼中仿佛还有这夹竹剑的虚影,它是那样的华丽,却那样的冷清,刹那间出现又刹那间消失,神秘而旖旎。
宋鱼也被方才的场景而震撼,与聂人犀一左一右的夸赞着泗子亓。
殷罗神色并没有因逆转的河水而缓解,她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十分蹊跷,为何苹都前两日突然要翻修城门呢?而恰好这边的白河镇就出了这档子事,前因后果连在这一处,如此连贯的事情一旦发生,大概都不是巧合,像是有人精心设计好了一切,这两件事只是其中一环。
她脑海中又浮现起那一座金舆驾辇,浮现起那张挂着笑意眼神却阴暗的脸。
渊缙王。
她没忘记那时候过八方匪路时,那些拦路的壮汉说曾有一金舆驾辇去了苹都方向,算算脚程,如今他应当已到了东海。
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自入了白河镇见到的那些尸体刻在她眼底,她心中燃起对渊缙王的恨意,若真任由这水源流到了苹都的护城河,那从白河镇开始,大半个江中都将成为死地,而这,将是东海边关向内入侵的绝佳道路,也是渊缙王为自己设的最后一道防守关卡。
那些无缘无故惨死的人命不过就是世人嘴上一提,他设计好,等待坐收渔翁之利……
他想坐收渔翁之利?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多百姓因这白河无辜丧命,纵使泗子亓想了办法令这河水倒流,但流去苹都的护城河的已然分散。
俗话说,覆水难收,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