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罗皱眉,鼻腔里忽然吸进一股让她记忆犹新的清香,正如那日付庸中被杀房中残存的气味一模一样,她想起她来苹都的本意就是找付庸中问十三年前的事,眼里一瞬蕴了些敌意。
“宏缨侯爷,你倒是有闲情逸致,什么都来掺一脚。”她言语犀利。
万若檀也不恼,全然没有对待外人的那种不耐烦,他眼里虽然依旧玩味,但却没有挑衅。
“小阿罗,本侯一贯爱游历山川大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到本侯怎么不太高兴?”
殷罗咬牙切齿,“宏缨侯爷说笑,我怎么敢不高兴呢?您在哪儿,哪儿就有好戏看,我还得多谢您请我看戏呢。”
“哎哎哎,面目不要这么狰狞啊,”万若檀耸肩,收起笑意,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劲儿,但他话说的很是直白:“你休要怪我杀那付老儿,东海那家伙在灵州劝你来苹都,本身就没怀好意。我杀那付老儿早都嫌脏了自己的手,若再惹你怪我,便太不值当了。”
殷罗没想到他会主动告诉自己这些,她寻思自己跟他的关系也没有亲近到这样的地步,于是就嗤笑一声,反讽道:“宏缨侯爷告诉我这消息,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万若檀不置可否。面前这红衣丫头明显把他当外人,看来距离他攻克这层屏障还得有段时间,但他现在确实有问题想问她,这顺水承意的事该做还是得做,他哈哈一笑,先夸一句:“小阿罗可真聪慧,”又立马继续问道:“本侯是想知道,去何处寻这蚍蜉班?若本侯的消息无误,你应该见过这戏班里的人了。”
殷罗的嘴角一点一点被万若檀的话语抚平,她刚扬起来的微笑顷刻荡然无存。她虽然听说过这万若檀行事乖张直接,但却真没想到会这样直接,直接到直接来她面前直接问蚍蜉班的下落……
“宏缨侯消息灵通,缘何不去自己查?”
“本侯很懒。”万若檀毫不在意,他并不把殷罗这话当成一种拒绝,“能问一句就知道的事,为什么还要派人着手去查呢?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