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崇文帝接不住那人要落的子,也不止将输掉这一步棋。
皇宫南街,尹家府邸前。
聂人犀掀开琼玉马车的帘子,皱眉望着朝他围过来的乌压压十几名御林军,在心理强烈暗示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要学学池临静的稳重和裁缝的胆大和钱串子的嘴欠后,他深吸一口气,抱着怀里的玉观音跳下了马车,“你们拦我干嘛?怎么了?这道不让走?”
御林军中一人看向身侧同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后,彼此眼中都有些疑惑,现下都过了子时,按理说宵禁后应该就没人出行才对,怎么眼前这身穿湖蓝色元宝大褂的公子神情如此自然,跟这是他家一样?违反宵禁规矩的人碰见御林军不应该谨小慎微的吗?
“此时已宵禁,按律不可出行,这位公子,你缘何出现在此处?”其中一人发问。
聂人犀学着记忆里玉如意那不要脸的样子,将怀中的玉观音推出展现在御林军的眼前,他们的瞳孔骤然放大,但只一瞬又恢复了原样,双眉锁得却更深了。
“我们没有时间陪公子在此处变戏法,还望公子报上缘由返家,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谁给你变戏法了?”聂人犀一手抱着玉观音,一手叉腰,理直气壮反击道:“本少爷可是上京第一大酒楼听闲楼的少主,刚举办完大梁月圆宴,你们不可能没听说过本少爷吧?”
“公子莫扯闲话!这国宴一贯由当今圣上举办,你此话实在僭越,请公子当即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十几名御林军的手随着此话落地而拔剑指向聂人犀。
“你们干嘛啊?!”聂人犀瞪大了眼,便说便提高音量,他嗓子本就不属雄浑那一挂,此般倒是尖细得恰到好处,极具穿透力,至少回荡在整条皇宫南街内久久没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