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缨侯爷出事的时候,他被引到了万家的密室,怎么都出不去,他就懂了,此行,宏缨侯爷定然是有危险,他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看重他人的生命,他不愿意河淡随他涉险。
犹记得,那日在茶室闲谈,河淡问着:“侯爷,您活得这么潇洒,可有什么心愿?”
紫袍青年眯眼挑眉,面容邪肆,却答:“本侯愿倾我之力,护住两名女子平安一世。”
他当时不明所以,还在内心打趣:莫不是他未来的正妃与侧妃?
可现在看来却不是,他想护住的这两人,应当是昆山夫人与那大梁殷相之女殷罗。
“侯爷!您千万别就这样没了啊!您没了河淡去哪儿找河淡的前程呢?我学下棋学了这么多年,我起初是想找南夏摄政王递投名状来着,但我现在发现了,您才是我想找的明主啊!”
少年人背后的鲜血终于溢透了白氅,天地白茫茫间,只他带了几道红色,明晃晃的凄凉,但他踏雪前行,却始终未见那紫袍上刺绣的丹砂梅花。
“你谁啊?”有人声自那不远处的山岗小坡后传来,喊得嘶哑。
河淡一下子起身抹了抹眼泪,朝那人声看过去。
入眼是一个身穿棕红色麻衣的糙汉,他衣角上缀着细密的绒毛,脸上蒙着布看不清脸,大踏步迈过雪坡,朝河淡走来,步子看着挺急。
“你刚才喊了句‘侯爷’来着?”那糙汉到了他眼前。
少年穿着蓝衣披着白氅,后背不知道被谁抽了,像是鞭伤流了血。他眼角都是泪,被风一吹,干巴巴的显老而狼狈,此时他拿着个烧火棍子防备一般皱眉看着糙汉,很是警惕。
糙汉没想那么多,“你也是来找我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