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翻进去才算私闯民宅,在这儿趴会儿,顶多是歇歇脚!
想法刚落地,院内响起一道难辨雌雄的声音:“身在学海,唯纸笔作舟,今日卷论开始。”
右边忽然闪过人影,下一秒,青袍停在她身旁,顺着她与玉如意的目光望向宅内。
殷罗轻“嘁”了一声。有什么好犹豫的,早这样不得了吗?
据说等春巷子里住的都是些穷苦人家,此处的房屋比起宁城其他街巷的要老旧不少,一路走来确实如此。但当三人看清蚍蜉堂院内构造时,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这院落不算宽敞,仔细比对的话,单看占地甚至没有殷府一个偏院大,紧挨周遭邻房的边,东北还多个角儿,土木砌出来个小屋,房顶的瓦连着泥糊,挂了俩红灯笼。
院内陈设着几十张桌椅,做工也一般。以他们三人视角看去,上面密密麻麻的坐满了粗布麻衣且年纪相仿的书生,此时正各自捧着书册,聚精会神地读着。
“这应当是备考明年大梁春闱的民间学子们吧?”玉如意压低声线。
殷罗颔首,目光在其中找寻那名曾在苹都地牢见过的少年书生,良久,却毫无收获。他们趴在东墙边,而这院子坐北朝南,也就是说,她能清晰得见院内所有人的侧颜。
“莫非我们想多了?这里只是宁城一处很普通的坊间书院?我将他们挨个儿望了个遍,没有在苹都地牢传信的小书生啊?”
青袍伏在乱落的瓦间,眯眼环视一周,“怎不见刚才发声的那人?”
玉如意瞥他,“你怀疑发声的人是我姐见过的那书生?你该帮着我姐一起找,你不是还给人家画过像吗?我姐自幼眼便不好使,这么多人她看不过来,你快看看有没有?”
殷罗呼出一口气,怒瞪玉如意,伸出拳头佯装要锤他。
青袍再次出声,吸引了打闹两人的注意:“你们没听见那人刚才的用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