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尘表情不变,可殷罗却从她眸中,看到了显而易见的放松。
红衣少女一拍脑门,“但是,有一句我听懂了。”
徐知尘眼神锁定她,嘴角的笑趋于僵硬。
殷罗凑近她,懵懂发问:“那词里提到了本熹坡,大姐你知道那是哪儿吗?”
徐知尘清楚望见了殷罗眼底的探究,她捻动佛珠的手一顿,轻飘飘答:“本熹坡是东北三城内有名的高崖。”她说到这便不再往下说,并没有要给殷罗解释曲目的打算。
“哦。”殷罗若有所思地颔首,末了问:“哎?大姐为什么会来这儿啊?这是哪条巷子?”
一向从容淡定的徐知尘搪塞道,“这儿叫垂叶街。回敬竹门在宁城的扎地,走近路难免要路过这儿。”
殷罗恍然大悟:“左右我也没事做,不如我送大姐回去?正好你同我讲讲上京的事。”
徐知尘没有拒绝,她率先迈步走着,开了话茬:“崇文帝莫名其妙因心疾昏迷,清月与明昉的婚事便推迟了。听说了吗?你那位曾在大理寺任职京府使的朋友,被撤职了。”
“揽云?因何被撤?”
“她死死抓住尹家案子不撒手,还招揽手下到东北三城取走了记录尹邈行迹的卷宗,传到崇文帝那儿,哪能有好?”徐知尘眼神空无寂寥,“四大皆空,执念太深是庸人自扰。”
殷罗不认同地皱起眉头,“那依大姐来看,你相信尹家是得罪了水寇才被灭门吗?”
“万事自有万事的缘由,果上探因,因后寻果,到底是在于造化。”徐知尘敛眸,清冷神色里禅意流淌,但其中更多的是放下,类似那种近乎于认命的……不再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