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车厢内的椅子上,而文奈就跨坐在他上方,用探索的方式一点点描摹他的眉眼,指尖触及睫羽时,一阵颤动,他没有闭眼,眼角却冒出一颗泪珠。

文奈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一颗泪珠是如何从眼底凝聚、泛滥,像是最清澈的露水,她微微低头,伸出一小节舌尖舔去了那颗露珠。

“咸的。”她咂摸着味道,同样浓密的睫羽上下翻飞,在碧绿的瞳孔上投下密密的阴影。

“眼泪总是咸的。”龙雅看着文奈纯良沉思的神色,眼神稍暗。

他想起那个酒吧里老板娘说的话,“理所当然到冷酷”,某种程度上,文奈确实还保持着那种孩童般的天真与残酷。

因为只要看上一眼,大多数人们苦苦掩藏的心思就无所遁形,心怀善意的,便可以亲近;存心不良的,便直接远离。她跳过认识人心的步骤,所以也不曾去窥探那些真正纠结的过程。

可是龙雅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欢喜,那不是某个普通的结果,而是在某个角落一点点滋长,直到避无可避的生长,时不时盛满心间让他无法呼吸,直到抓住少女的一律发丝才能抑制,大浪褪去之时又无药可救地想去追寻那种窒息般的快//感。

这大抵是一种病,成瘾性的、无药可救的病。

他知道,只要自己这样想,文奈就一定能看到,而她只要看到,终有一天会懂得。

她是那唯一的解药与毒药。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是少女在审视良久后,给出的答案。

“你好像很希望我吻你。”文奈亲了亲龙雅的唇,将头靠在他的颈间,似乎能听到底下血液奔淌的声音。

龙雅深吸一口气,两人交颈厮磨,他咬住了一小块文奈耳垂上的软肉:“你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