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绘里眨了眨眼,认出了来人。
橘井绫乃是从社团活动中赶过来的。
学生之间的消息总是灵通,她知道天台上的人可能是川崎绘里,连演到一半的话剧都顾不上了,匆匆赶来。
她的身上还穿着话剧社排练的和服,妆发却有些乱了,额头在冬日渗出一层薄汗,满脸着急与担忧。
她的手上是一捧百合,看起来大约是演出的道具。花束新鲜,仿佛才从花园中被采摘下一般,被带着跑了一路,上面的水珠竟然还顽强地留着,娇艳欲滴。
经过高空下坠的狂风,又在气垫上滚了几圈,川崎绘里的衬衫与裙摆变得凌乱,看起来有些狼狈。
周围有这么多人,就算被远远拦在外面,橘井绫乃也忍不住皱起眉,把花束塞到川崎绘里的手中,腾出手来脱下和服外面罩着的羽织,披在女生的身上。
许多事是不言而喻的,于是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问,安安静静地陪着川崎绘里坐在气垫上,轻轻吹着对方关节处泛红破皮的伤痕,耐心地等待着。
两人离得很近,那束花几乎被挤到了川崎绘里的怀里。
花束很大,这样捧着,花蕊快要贴在她的脸上,浓郁的百合香气争先恐后地到达她的鼻尖。
露珠……
川崎绘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洁白花瓣上的圆润水珠。它很饱满,正颤颤巍巍地滚动,然后沿着纹理滑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