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的眼睛睁大,重复道:“舌头被割了?”
他习惯性地回头去找高木,又想起来这位下属的状况不算太好,干脆自己拿了手套去核实了一遍。
毕竟尸体出现了巨人观现象,大概率是要被带回警视厅交给法医验尸的,他们最初都只检查了尸身四肢的完整情况,又被另一具尸体迷惑了判断,一时间疏忽了其他。
确认完成后,目暮警官将手洗干净,向柳原月问道:“柳原小姐,那具尸体的确缺少了舌头,但从断面组织的长成情况来看,还是新伤,我只能试着从医院最近的就诊记录调查了。”
柳原月明白他的想法,如果死者缺少舌头这件事是旧疾,那么只要在医院看过病就一定会有记录,可这是才受的伤,想要从医院方面得到信息的难度系数就变大了许多。
“没有这个必要。”她阻止道,“很明显不是吗,这是凶手做的,我也不认为那位凶手会这么好心的先带着死者去医院看病,之后再将他杀害。”
“这……”目暮警部面露愕然,似乎是被凶手的狠厉程度惊到,眉头紧锁道,“下手这样狠毒,凶手大概率是死者的仇人,这样的话,破案的关键还是找出死者的身份。”
柳原月认可他的思路,说道:“是的。今天是周二,想要出现巨人观现象,死者至少在河里泡了三天,同样至少也失踪了三天。”
目暮警部扭过头,问道:“高木,之前的调查结果是什么,最近有失踪案件吗?”
从失踪人员确定死者的身份是目暮警部早就想过了的方案,但高木给出的答案却并不令人满意。
“警部,从上周四到这周二都没有人来警视厅报案,东京外倒是有几起失踪案件,但性别和年龄都对不上。”
高木警官重复了一遍之前告知过目暮警部的话,补充道:“然后我将调查时间延长到了上周一,依然没有找到与这名死者匹配的失踪人员,只能观察过两天是否会有其他人报案了。”
等待当然是一个办法,只要死者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孤家寡人,那么迟早会有人发现他的失踪并报案,只是时间拖得越久,很多线索就越难找到,破案的几率也会越渺茫。
柯南插话道:“为什么一定要等人来报案啊?如果我没有去上学,也没有请假,老师就会直接给月姐姐打电话欸!”
“但从尸体来看,死者的年龄超过三十岁了。”
没有法医的尸检报告,目暮警部也只能确定个大概:“这两天是工作日,却没有收到报案,说名死者不需要去公司,也不用和同事联系,死者如果不是在休假,那就是待业中。”
男孩同情的声音响起:“难道没有人和这个哥哥住一起吗?他的爸爸妈妈,或者兄弟姐妹,一个人都没有吗?好可怜啊!”
大概是忘记了自己之前也是一个人住,柯南十分自然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是啊!说明死者是独居状态!”目暮警部想通了这一点,但还是颇觉棘手,“希望死者是住的公寓,如果是独栋住房,那确定身份的时间又要延长了。”
“或许可以换个思路。”柳原月建议道,“目前我们已知的信息有很多了,比如凶手故意除去了死者的衣物,故意割掉了死者的舌头,又故意将死者尸体投入这片河,沉在了这个位置。”
高木警官听得一头雾水,打断道:“等等,柳原小姐,这些能说明什么?”
柳原月一条条分析起来:“凶手故意除去死者的衣物,说明他不希望死者的身份被人很快发现,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警方的调查难度,也侧面说明,他在现实生活中一定是和死者有来往的人,只要展开调查就能查到他的身上,不想太早引溏淉篜里起怀疑。”
这点说得不错,目暮警部的方向也是通过调查出死者的身份再去调查他的人际关系,锁定凶手范围。
高木警官同意了这一点,问起后面那句:“将死者的舌头割掉呢?告诉了我们什么信息?”
“他会割掉死者的舌头。”说到这里,女生很短暂地勾了下唇角,“将他的性格暴露得彻彻底底,是个很沉不住气而且睚眦必报的人啊。”
高木警官觉得她的语气有些不对,问道:“可是这个……要怎么调查呢?”
他一时间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学校,拿着笔记本不断提问,之后还要一点不差地记录下来:“而且,柳原小姐,你好像是在说怎么找到凶手,而不是去确定死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