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她眼里荡开。
——他沉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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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入无边无际的海,又像是漂浮在海面的船,柳原月只能感受到起伏的一阵阵波澜,她沉溺着、颠倒着,而抱着她的人掌控着唯一的方向。
有的时候水面没过口鼻,掀起长久不绝的涟漪,她会短暂忘却呼吸,可下一瞬却又如同从深海被送到云端,于是一览无际的白在眼前炸开。
航行的时间对于丧失了思维能力的头脑来说根本无法计算,不断滚落泪水的眼睛脆弱到连昏黄的灯光都无法直视,有人将灯源关闭,她陷进一片黑暗。
身体的本能只足够让她维持呼吸,她也只记得去呼唤一个人的名字,断断续续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更判断不出那些变调的音色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未拉紧的窗帘将天际的一抹白展露在眼前,将昼夜的交替告诉她,但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时间的流逝,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的少年占满。
他低哑的声音,他滴落在身上的汗水,他过高的体温,还有一个个缠绵的吻。
……
柳原月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只是房间内的窗帘拉得严实,只从缝隙中透进了一缕光,是完全不会打扰睡眠的程度。
她眯着眼睛往被子里面又钻了钻,堆积的乳酸让四肢和腰身都和灵魂分离,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