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成熟的大人,哪怕是个靠诈骗谋生的大人,但再怎么也不能给年轻人带来不良影响,得照顾好对方的心灵。
还好他不姓普西。
“格雷森先生,辛苦你了。”
迪克还没被这么郑重地称呼过,一时有些别扭:“直接叫我迪克就好。”
不,她叫不出来。
这让特梅姆沉默了半晌,用看文件来掩盖住如何接话的沉思。
翻了个页,特梅姆装作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关键的内容,伸手捂起嘴,努力控制情绪不要外露,以免因此伤害到无辜少年的心灵。
成年人,做个好榜样啊成年人。
而她皱起的眉头落在迪克的眼里,就变成了对这份文件的深思熟虑和难办,导致他有稍许的试探和忐忑,也没冒然打断。
过了有好一阵,他才听见特梅姆说了什么。
“呃,您问我的小名...吗?”
迪克开始摸不着头脑了,但特梅姆抬起了头,终于稳定好了面部表情,温和地与他对视:“多谢你把这么重要的文件拿给我,在我看来,我们现在再怎么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不,我们是有共同目标、并为此奋斗的同志。而且看着你,就不免让我想到我家里的...弟弟们,”特梅姆尝试给家里那几个无赖住户名分,继续解释,“这样喊名字太生分了,还是说是我有些突兀了?”
喊不出,真的喊不出。
一旦脑子里有了设定,这个大名就真的喊不出。
对不起,成熟的大人不知不觉就被社会带上了黄色的眼镜,导致看什么都是黄的了。
但似乎有哪个点触动了迪克,让他一瞬间找到了共鸣,投来的视线微动,变得更加友好亲近了:“您,您也有弟弟吗?”
都是一群找不到工作、成天在家里烦她的无业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