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遗忘了玫瑰盛开后是何模样。

公元1943年,远离希尔德斯海姆已久,面对史蒂夫·罗杰斯的询问,安格利亚出神了片刻,回答道——

[那便为我带一支粉色的玫瑰回来吧,这位轻佻又浪漫的美国军官。]

公元1945年,美国队长身亡,九头蛇计划却也宣告失败,安格利亚重返教堂。

在熊熊的火光之中,她沉默地仰望那依旧还没来得及盛放的玫瑰,任由火舌吞噬了自己。

公元2020年的盛夏,又一次踏足进名为希尔德斯海姆的小镇。

因为这里与预料中截然不同的安逸而感到意外,站在教堂下方向上看,特梅姆不免感慨:“真漂亮啊。”

话语一如从前。

路德维希站在她的身侧,沉声讲述起了那段她错过的历史。

“1945年,美国队长在一次空战中,由于飞机爆炸而坠海,被认定身亡。同年3月22日,即便这座德国城市并无重要的军事意义,也仍遭受到了盟军的轰炸,几乎被夷为平地。”

“生长着玫瑰的大教堂,毁于轰炸引发的大火。”

“人们为失去了这颗千年的花株感到痛心,却没想到,它的根部幸存了下来。”

“于是在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年春天,它抽出了新芽,在一片废墟中再次绽放。”

希尔德斯海姆玫瑰,也被称为千年玫瑰。

1400多年过去了,它们仍然盛放。

纵然置身汹涌与黑暗,纵然正被欲/望与利益吞噬。

但在时代的嘶吼声中,总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

美国队长坚信的亦然。

他们坚信的亦然。

这里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