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共工看来,这就是个简单的算术题,假设云岫是准圣巅峰,大家都会准圣巅峰,都是一,而玄冥和强良加起来算是二,一怎么可能大于二呢?

烛九阴头疼道:“我也不敢相信她的实力会这么强,但……除了她之外,整个洪荒大地,还有哪个穿白衣的女修有实力、有缘由、有可能抓走祝融他们?总不能是鸿钧道祖变成女体身穿白衣来害我们祖巫吧?”

紫霄宫内,正在打坐入定的鸿钧老祖收到了天道分享的最新消息。

鸿钧:……这群祖巫如此口无遮拦,真是和盘古一样讨厌。

后土赶紧提醒:“哥,不可妄议圣人。”

她指了指上空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烛九阴:“没事,道祖那般的人物,可没有这个闲工夫偷听我等的谈话。”

听着天道转述的鸿钧:……他是没这闲工夫,架不住天道挺闲的。

不过鸿钧听到这些,到底被勾起了一丝兴趣,他忍不住伸手掐算了一下云岫那边的情况。片刻后动作微顿:已经开始了吗?

神殿之中,还在议论的后□□工、烛九阴连同殿内的其他巫人忽然安静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伸手捂住的心口。

而放眼望去,整个巫族族地的巫人,乃至散落在大地的其他巫人和帝江等祖巫,不论他们之前在干什么,有什么样的情绪,此刻全都怔愣在了原地,手捂心口,心头被一阵莫大的哀伤所填满。一滴清泪从他们的脸庞滑落。

十二祖巫从盘古的血中诞生,巫族从十二祖巫的血中孕育,他们的血缘比妖族和后日的人族要更密切,所以当一位祖巫陨落,所有人心有所感,在还没察觉到这件事之前就已经不自觉的落泪了。

脾气暴躁的共工难得这么安静,他震惊而惶恐的看着指尖的泪滴,声音颤抖着道:“是……是谁?是谁……”死了?

再看烛九阴和后土,同样的震惊而悲痛,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出现这种感应,但他们不会感觉错的,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必然是他们中的某个兄弟姐妹……陨落了。

共工猛地握拳,风一般的飞出神殿,就要往昆仑墟赶去:“一定是她,是那个女人动的手,是谁?祝融?强良?玄冥?奢比尸?啊啊啊!不管是谁,我要杀了她,我要她血债血偿!”

“不行!”后土拉住共工,含泪大喝道:“你不许去,你们都不许去,这件事已经不是你我出手就能解决的了,大哥他们肯定也察觉到了,我们得等,等大哥他们回来再说!”

后土死死的拉住共工的胳膊,她用的力气是那么大,就仿佛只要她一松手,共工也会像是祝融他们一样消失不见一般,就连共工都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平日最不好斗的小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烛九阴本来也是悲痛万分,想要跟着共工过去,但听到后土的话,他的脑子稍稍冷静下来。咬牙跟着拦下了共工,表示一切等大哥帝江回来再说。

共工和他们僵持了片刻,最终落回地面,发泄一般的锤向一边的山壁,砸得大地震动,碎石迸溅,而他只是闭上眼,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到底是谁……是哪一个?还是都已经……”

后土和烛九阴含泪不语,眼中是不输共工的悲痛和哀伤,他们的亲人死了。他们隔空感应到了。却不知到底是谁死了,甚至他们不敢想,会不会不只是一个人出事了,而是祝融他们四个全都已经……

*

而话说那天,因为杏树一次只结两颗杏子,云岫把剩下的一颗杏子也摘走,然后让老龟他们好好照看杏树,看看它能不能再次结果,之后就回到了仙宫静室。

因为游戏世界的背景,她也赶时髦的给自己的卧室边安排了一个小小的静室,还像模像样的放了个蒲团,不过几千年来,这还是云岫第一次用它。

白衣女修双眼闭上,盘腿入定,头顶一颗定海珠滴溜溜的旋转,闪烁着五色毫光。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奢比尸在和兄弟姐妹们睡‘大通铺’。所以这定海珠内只有奢比尸一人。

祖巫的情况和祖龙他们不同,为了避免祖巫的肉、身和元神再次黏连,云岫从一开始就决定舍弃肉、身,把元神整个抽出来。

于是重伤的奢比尸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见自己悬浮在一个纯白的空间,他还来不及惊讶,一股无形之力就摄住了他。奢比尸只感觉身子一轻,猛地往上飘了几寸,而身后有什么东西缓缓下落。

奢比尸低头一看,却是瞳孔一缩,只见那直直朝着这片纯白空间深处下落的人影,竟是长着他的脸,不,那分明就是他!那是他?那么他现在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