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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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霁天万顷。
被使唤喊来的孔时雨将车停靠在樱公寓外的停车位,人坐在其中,手随意地搭在身前的方向盘上,降下车窗,目视着从远处走出来的两人。
等人一左一右地上车,他紧跟着呼出一口热气,又见薄薄的白色水汽从半掩着的车窗顺风而出。
昨天收到短信说让他带上个人印章时,有些事就已有定论,但他还是会感到此事玄而又玄,尤其是在此刻用内后视镜看到慵懒地瘫在后车座上的甚尔,那种无法言喻的奇怪感就又出现了。
这种家伙到底是如何做到出手稳准狠直接了当就博得女士芳心的?
凭那张脸吗?
或者是在想说人话时,才会说出的那么几句能哄人的甜言蜜语?
阖上窗户,孔时雨选择去问更好说话的樱:“所以,禅院他——”
被甚尔毫不客气地插话:“以后是春野,我要婿入り[2]。”
跟他肩挨着肩的樱,感觉有些不妥,很快地说:“可那样,我和你就都是春野了啊。孔先生还是干脆喊名字吧。”
她说完,就马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写有两种字迹的纸,递给孔时雨,礼貌地说:“麻烦你了,孔先生。”
这也是他来日本这么些年里,头次当别人结婚时的见证人。
默默吐槽后,孔时雨赶紧把态度放端正,等接过婚姻届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已从公文包中翻出电脑,垫在纸下,借着平整外壳的硬度写上自己的信息,再找出提前就放好在车中的个人印章,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