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特维尔似乎精疲力竭,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厌倦。
法国特使放下笔,道:“陛下已经为布列塔尼公爵请了最好的医生,并且准备按照原计划让玛丽·波旁小姐代替玛德琳公主嫁给詹姆斯五世。玛德琳公主被送往卢瓦尔河谷,由陛下的姐姐照顾。”
“这是刚刚从宫中传来的消息,你大概还不知道。”
丁特维尔安静听完。他确实不知道,他在英格兰的日子比索利埃久,消息不如索利埃灵通,不知道也很正常。
侧头的姿势有些别扭,法国特使站起身走动几步:“我听说,那位西班牙的公主身体也有所好转,也不知她是否能活过明年1月,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如果可以,那这些就是预言的意义,证明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不能因为悲观,就放任他发展。
丁特维尔听明白了索利埃话里的含义,他似乎被说服力,垂眸看向最上面的信纸,迟疑道:“那有关宗教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呢?”
说实话,丁特维尔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他悲观、厌烦、忧郁,都是因为在英格兰宫廷任职期间目睹了亨利八世的疯狂行为。
在神迹出现之前,英格兰宫廷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点,这里就像一座疯人院,英格兰从君主到贵族们已经没有几个正常人。
权力之争,宗教改革,吞噬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危险而紧张的氛围让丁特维尔时刻都想逃离。
他难以想象日后的法国宫廷也会变成这样。
法国特使复又坐下,重新拿起羽毛笔:“大使阁下,我们要做的是将消息递给陛下,至于陛下如何决策,我们可以给予意见,但不能左右陛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