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太一眼皮微微一颤,就像是意识到什么,紧接着仓促而狼狈地低下眼:“她说她想要增加演出的真实感……”

萩原研二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甚至又上前了半步,营造出一种步步紧逼的紧迫感:“究竟是她想要,还是桑岛小姐想要?”

渡边太一不自觉将身侧的斗篷攥得更紧了,避开对方的视线。紧张的反应在这时候是正常的,而他也依旧没有改口:“你是在怀疑真澄吗?但确实是小春说她想要的……”

萩原研二叹了声气,再次打断了对方,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无奈和失望:“渡边先生,你知道吗?警方的人其实早就来了,只是不想引起你们的恐慌才没有立刻进来。而刚刚鉴定物证的人给我发来消息,说他们在那盒抗抑郁药物上检测出了桑岛真澄的指纹。”

并轻声补充:“但是没有山田小春的。”

“……”

言语本该是轻飘飘没有重量的,但压在渡边太一心上时却宛若有千钧重,挤压着他的心脏,仿佛连供血功能都受到影响,氧气无法顺利跟上。

对山田小春的愧疚感本就在一直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情绪摇摇欲坠,此时在听见萩原研二笃定的话语时,就好像法官落下的最后一锤,直接打破了他所有佯装的模样。

是的,他从最开始就猜到了凶手,早在桑岛真澄说想要往黄金水壶里添水的人是山田小春的那一刻——因为他从小春那里听来的回答并非如此。

「水?那是我自己加的。真澄说这是最后一场了,她想演得更真实一点,问我介不介意往里面添点水,这样前排观感会更好一点……我觉得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就答应她了。」

“我不是故意想要隐瞒……小春说是真澄她……我只是不想在失去小春后又失去……真澄她为什么……”

颠来倒去的话语没有逻辑,也连不成顺畅的语句。最后,渡边太一只能不断地重复:“对不起,小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