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很乖地爬过来,盘腿在我腿上坐好。
我拿起那只带鸭子的小棉袜,比划一下,找到正确方向,才给他套上去。
好像有点歪,线也没对齐。
他穿上感觉似乎是难受了,脚丫在袜子里一动一动的,像只被封印的扭扭虫。
我去帮他扯一下,企图让袜子给掰正。
好像弄得他痒痒,缩着脖子笑起来,一个劲往我怀里缩。
我得空的手掐一把他小脸,阻止他瞎动弹。
他果然乖下来,只一把抱住我胳膊。
小脑袋探到一个不阻碍我动作的地方,窝在那处看。
直到我将他另一只袜子也套好,他才嘿咻一下站起来,自觉抱住衣服自己又慢吞吞开始穿。
我在旁边看着他,避免逐渐滚球化的小朋友一没小心给被子绊到,大头着地摔到床上,一面回想着昨日,我透过手心变凉的猫,借由“虫”所查看到的景象。
那时我的视角完全切换成猫。
我看到“自己”被人提起来,放到一处桌台上,压住注射药剂。
视野很快就一阵模糊,晃晃荡荡,大概是站不稳,摔倒了,视角也矮下来。
视线陷入到短暂的黑暗前,我看到身边有只手,他拿了笔,翻开一页,在那上添上文字。
动物不识字,但是“虫”可以通过影像进行信息的保留。
那页笔记我看得清楚:
1:鱼。
发现死亡后反应极大,哭闹,一日未进食。
…
3:鸟。
发现死亡后反应轻微,怏怏不乐,食欲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