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侍从没拦我,将拉门合上,我一眼便扫到屋内躺床上睡着的对方。

睡得沉,接近了也没动静。

等了会儿,见人真没要醒的架势,我这才伸过手,拿手背碰触、贴上他脸侧。

知道总有一天会作用在五条悟身上,不能马虎。

为了彻底弄清楚“虫”被用作治愈时的施展技巧,我已经事先演练无数遍。

不论是擦伤、划伤、割喉、挖眼、砍、砸、烧、毒,还是接近致命的贯穿伤,内脏破裂、心脏受损的情况,我都亲自拿那颗烂橘子尝试过、治愈过。

且随着不断的重复流程愈来愈熟练。

于是,不花一分钟,我便让“虫”吞噬掉五条悟体内残余的毒,修复完被污染的脏器,收回手要走。

只是这时,床上人一只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垂到床底下,腾空晃荡。

我停下。

考虑到手这么一直坠着会麻掉,便又走回去,捞住胳膊将它重塞好。

肌肉记忆掖了掖被子,确认睡老实,我第二次扭头,不作停留准备走。

“鲤。”

这一次根本没抬步,背后就传来很轻的声音。

非常轻,似乎一阵微风吹过就能给吹没,叫人怀疑是不是梦呓的程度。

还是回了头。

我看见床上的人仍维持躺姿,眼睛却已睁开,侧过的脸下半部分埋到被褥里。

露在外的两只苍蓝瞳孔如满月,略暗环境下依旧亮得分明,似猫般一瞬不瞬盯过来。

第17章 第17 章

我愣了愣,就走回去。

“怎么了?是想喝水?”

五条悟没说话。

只是掀被坐起身,依旧看着我。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喜悦或是悲伤的情绪全都没有。

但我对上那对通透的眼睛,眨了眨,忽而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