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抓住他的手,将其贴在脸颊上,反驳:“我没有。”
泪意被憋回眼睛,他眨了眨眼,睫毛湿漉漉的,像是逐渐融化的雾凇,让那片万里无云的晴空沾染点点细碎的雪色。
“我都看到了哦,真可惜,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拍下来,发给你的仇家看看,让他们知道五条老师私下里居然是这样的爱哭鬼……”伊泽沉默了,“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时间了吧?”
“只是你认为的没有时间。”五条悟的掌心收紧,“凭什么这么突然地决定要走。”
“没有突然。”伊泽说道,“我很早之前就想要离开了。”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在高专的时候,甚至在别的地方和别的人一起相处的时候,你都是这样想的吗?”
伊泽的回答很果断:“是。”
他甚至没有犹豫一下。
心脏传出的绞痛难以忽视,五条悟不想就此放手。就像游戏已经打通所有的关卡,只差领取最终的奖励,名为“伊泽”的玩家却退缩了,他拎着的武器比在了自己的心脏,快恨准地一刀扎入。
明明再坚持一下——
伊泽的手指缩紧,早上还缠得严严实实的绷带变松,打的蝴蝶结溃散,一圈圈滑落,露出下面的伤口。诸伏景光精心照料过的伤口在逐渐愈合,浅褐色的伤痂在保护着粉色的新肉,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好转,刚才使用铁锹的时候伤口又崩裂,血迹冲出了愈合的部位,再一次变得千疮百孔。
他的视线在那些红色褐色的齿印处凝结。
“只凭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的。”
“如你所见,我的身体已经破破烂烂了,强撑也活不过三年,除非找到能够袱除诅咒的方式。”
他弯起眼睛:“可是诅咒我的,是我自己哦。”
要是诅咒消散,他也一定会跟着崩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