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远处终于传来一阵阵隐约的雷声,乌压压的云和黑夜搅在一起,没有蛙鸣、没有蝉吟,远飞的倦鸟们早已归巢。

那瓶橙子味的饮料就放在两人中间,谁想喝了,就自然而然地拿起瓶子,灌上一口。

空气越发的闷热起来。

角名能听见从房间里传出来的、频繁的翻身声,但不管是宫侑还是宫治,好像都没有发现房间里少了两个人。

一层薄薄的障子门,似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门内、门外的世界隔绝开了。

那雷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是有人在天上举着锤头一锤一锤的轰在心口上。

角名忍不住伸出手拨弄两下被汗水沾湿,打着卷儿贴在脸颊旁边的头发。

好热。

嘴巴里那股甜腻腻的橙子味直熏得人更加难受,角名想,明明知道喝饮料只会越喝越渴,对身体健康也没有半点儿好处,但真的太热了。

角名微微侧过身,正准备再拿起橙汁灌上一口,却恰巧有一道闪电晃过。

天院朔也那张原本藏在夜色中的隐隐绰绰的脸,就这样突然倒映在角名的眼中。

一滴眼泪就这样无声地从眼眶里落下,划过脸颊后顺着地心引力,滴在缘侧的老旧木板上,形成一个深色的点。

“轰隆——”

那巨大的雷鸣声终于惊得远处的飞鸟发出几声嘶叫声,憋了快一整夜的雨终于在此时此刻倾盆而下。

这雨来得又密又急,不一会儿就沿着屋檐形成道水帘,在房廊下形成水洼。

天院朔也双腿垂在廊边,整个上身挺得笔直,手无意识地紧攥着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