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盒的一角依然颇为固执地顶在他的大腿外侧,硌得腿不舒服,心里也很不舒服。
但天院朔也不知道的是,他这样委屈的、因为自认不能给男友一个最最完美的婚礼而眼中含泪的模样在角名的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种含义了。
虽然经常调侃银岛算是狐狸堆里跑出来的傻白甜,但硬要论起来,至少在角名心里,天院朔也又何尝不是误入狐狸堆里的、傻乎乎的小金毛呢?
连自己什么时候被甩着狐狸尾巴的棕毛狐狸叼进窝里圈养起来都不知道,就连北前辈都会偶尔善意地提醒角名有时候还是收收他不动声色的掌控欲吧,或许,角名没忍住弯了弯嘴角,在天院朔也注意到之前,上前一步挡住了溅起的大朵雨滴。
正夏天的夜晚,两个人穿的都相当清凉,加上雨水随着海风呼呼灌进半开放式的大阳台里,不算冷,但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肌肤上的感觉也确实不好受。
好在成年后的两个人里,角名的身型因为技术水平的要求终是比天院朔也略微大了那么一号。
也因此,当角名站在天院朔也面前的时候,斜吹进阳台里的雨珠也被角名一同挡在了身后。
阴暗处传来几声奇怪的响动,但站在阳台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注意。
角名伸出手,轻轻地将耷拉在天院朔也额头前的碎发捋到脑后。
“其实,”他说,“下雨天也没什么不好。”
他略低的、懒洋洋却魅力十足的声音在天院朔也的耳畔响起,而他的手指,也充满暗示性地从额间缓缓落在了天院朔也的唇边,点了点。
毕竟硬要算起来,当初在北前辈家里的那个夜晚,那个最终挑破他们之间那层关系的吻,同样也发生在这样一个雨夜不是吗?
“而且,”角名耸耸肩,“我以为你不喜欢月亮呢。”
“...也、也不算是。”
天院朔也想到当初因为自己糟糕的国文水平而错过的告白:“但我认为月亮对我们有相当特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