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家的饭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闷。

苍尾重重吐了口气,放下筷子,“那小子……真是让人放不下心。”

“大哥……”坐在他面前的蛇发少年垂着脑袋,嗫嚅着,“是我的错吗?”

古川苍尾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少年竭力忍住涨红的眼角,提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他离开前的那天,我们一起去扫墓……”

……

六年前,

累夜的积雪将整座山覆盖成了白雪皑皑的单纯模样,道路旁的灌木的叶子被白雪压住,只露出一点斑驳的深绿,松针的颜色浓郁到接近漆黑,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黑与白两种颜色。

一只戴着毛线手套的小手将墓碑上的雪盖扫开。

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戴着墨镜,牵着手站在只比他们矮了半个头的墓碑前方。

他们两个穿着同样的白色羽绒服和雪地靴,就连针织的毛线帽都是同样的白色,远远看上去就像两个冰雪可爱的雪团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中一个毛线帽下压着葱绿色的小细蛇,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可以捧在手心的长草小人,而另一个就连帽子下的蛇发都是雪白的,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哥哥。”

十岁的瞬次说话软软糯糯的,是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

此刻他正通过墨镜下的眼睛好奇地观察着一旁在公墓里扫墓的陌生人,那一家三口正在亲人的坟前献花,被精心包装的花束上面还带着水珠,颜色鲜艳欲滴。

“为什么我们不用给爸爸妈妈献花呢?”

“他们是敌人,配不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