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但被教训了一顿的始作俑者对此并不在意,反而还很开心地笑了下。

“嘿嘿。”

中居律:“……”

注视着两个人在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钢琴家的唇角倒是不自觉地弯起。

“鹿野又”这个名字光是在港口黑手党内部提起就足够恐怖,但这种恐怖与畏惧不同,等级森严的黑手党中,被允许当着干部的面向干部控诉他自己的恶行的,鹿野又明川是唯一一个。

钢琴家和鹿野又明川认识得很早。鹿野又加入港口黑手党时才十五岁不到,他献出一千多条人命,以不容置喙的手段取得了先代的信任,弯道超车他成为了港口黑手党重要的成员。

极致的残暴和理性——在钢琴家亲眼见到他以前,一直认为鹿野又明川就应该是这样的形象。

可当那时的钢琴家结束任务,例行汇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双空无一物的眼睛。

十五岁的鹿野又站在原地,身后是一群乌泱泱跪下的部下,任由老首领扔来的枪砸破额头,身形也没有移动分毫。

那是种怎样的眼神呢?

钢琴家愣在原地。

少年的半张脸淌着血,他站在阴影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床上的先代时,就像是在厌烦地注视一只会跳舞的猴子。

简而言之。

包括钢琴家在内,他们无条件地信任着自己的追随的干部,也愿意无条件地为表达尊敬而低头。

——但这和他们觉得卷王脑子有病并不矛盾。

“钢琴家先生!”吵不过自家干部的辅佐官企图转移视线,“您倒是也说他两句。”

钢琴家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