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痛也没关系。”太宰治的脸色惨白,语气却格外坚定,“把做过的坏事推到我的头上,然后让我替你扫尾——拜托了,我不是一直让你这么做的吗。”

鹿野又明川的声音消失了。

可是通话还在继续,太宰治的话也在继续。

“我也通知了中也,还有森先生,红叶姐也在往这边赶的路上……”

“你也料到了这个吗?”费奥多尔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冰凉的嗓音从鹿野又明川的手机里传了出来,回应费奥多尔这句的是长久的沉默,

“还给我。”太宰治停下脚步。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回声音,此时正仰头,神色不明地看向远处建筑上的直升机。

“那可不行,太宰君。”费奥多尔一手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你以为我策划这起事件是为了得到什么。真遗憾,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本身就能感受到书的所在,宁愿把自己弄死也不愿意来我这里。”

“小鹿野比你想象得聪明。”

“也比你想象得聪明。”费奥多尔轻笑,“你应该早点告诉那位首领你的计划。”

日后二十二岁的太宰治或许能与怪物般的费奥多尔分庭抗礼,可十六岁的太宰治不行。

他还是前不久被森鸥外算计了一次的年纪,偶尔也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你会认为森先生愿意放你离开。”

“失败也无所谓。”费奥多尔坦然,“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第一次尝试。”

“不过港口黑手党的总部正遭袭击,从今天开始,鹿野又君的异能在特务课那里不再是个秘密,就算是一手将他养大的那位也该将他舍弃。”

逻辑很完美,但太宰治却笑了声。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笑容,似乎没有攻击力,却又仿佛从地狱深处爬上来一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