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又明川心想。
似乎比想象得要更难过一点。
“绝交了?”
“……不知道。”
“你的工作报告呢。”
鹿野又明川回神,他愣愣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基地里走出,回到了港口黑手党。
可能是过于依赖森鸥外的缘故,从小到大,鹿野又明川只要遇见难过的事,最后总是会以各种途径回到森鸥外的身边。
森鸥外的手是握手术刀的手,他白色手套下的手指修长而漂亮,唇角勾起的时候,那抹温热总会纵容又无奈地落在他的头顶。
可凝视着面前亲手养大的孩子,森鸥外却没像以前一样安慰他。
太宰治说得对,被宠坏的小朋友在战争里是活不下来的。
“明川君。”森鸥外的下巴搭在手背,轻描淡写地提醒道,“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要因为多余的人分心。”
不是多余的人。
鹿野又明川张了张嘴,想起苏格兰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时的表情。
青年的脸上空茫茫的一片,眼里的蓝色被阴影覆盖,似乎比起之前深了些。
而大门打开,迎接他的是似乎明白了什么的波本。
没有人比身为警校第一的降谷零更讨厌罪犯。
鹿野又明川不想自讨没趣,在对方开口以前关上了门。
“我没有分心。”沉默半晌,鹿野又明川这样狡辩道,“我完成了报告,也通过了中也那边的训练,前田那边的情报我会在明天之前整理上交,还有广津先生那边……”
他一连串说了很多,工作量比起任何一个干部都要多得可怕,令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人能做到的事。
可这本就是鹿野又明川应该做到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