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十一点之前不能叫醒你。”影山飞雄当然也觉得请假才是好的选择,他脱口而出。

万里名别扭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她又强调:“还有,你只能淋浴,不可以用我的浴缸。”

不过那个小浴缸要装下影山飞雄确实也够呛。

影山飞雄“哦”了一声,眼睑垂了下来。

万里名这次很坚定地撇过眼不去看他。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眼睛了,她却还是能从影山飞雄身上察觉出一点委屈来。

不是说眼睛是心灵之窗,那窗户都遮住了,她这是有什么透视眼吗?

万里名闭了闭眼,决定当影山不存在。她自顾自地洗漱完,又避开伤口擦拭了一下身体,立马回屋关门。

影山飞雄的晚安也就没能说出口。

以前有一段时间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特别喜欢这么跟清水前辈道别,并且说得抑扬顿挫心花怒放。

问了才知道当时流行一种说法,说晚安是隐晦的表白的意思。

那天晚上万里名和他道别的时候也和往常一样说了晚安,影山飞雄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意思,他莫名觉得有点别扭。

不过万里名是从不会关注这些东西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影山飞雄又看了一会儿紧紧闭上的门,蹲下来摸了摸四十的脑袋,跟它道了晚安。

洗漱台上摆着她的牙刷和护肤品,桌子上也都是她的各种零件。

影山飞雄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属于她的生活气息了。

明明往常的这个点他早就已经酣然入梦了,但现在,影山飞雄躺在沙发上,视线总忘万里名的卧室门那里飘。

门底下的缝隙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很微弱,但存在感极强。

身上的毛毯传来淡淡的花香味——是万里名喜欢的洗衣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