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平时也很少有和善的表情,所以万里名并不怎么在意,她把排球往他跟前一递:“有事。”

影山飞雄愣了,其他人也定在原地。

他的神情中浮现出一种很淡的紧张,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不过万里名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很难不捕捉到这种细节。

与手上灼热痛感相反的喜悦甜蜜涌上心头。在这之前,万里名从没有过这种感受,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在体测以外切实体验到书里讲的那种心脏怦怦乱跳的感觉。

“一点也不好。”她语气里夹杂着一点撒娇似的抱怨,“影山,你发球也太用力了,感觉手都要断了。”

这球是先打到地板上再弹向她的,就算是这样,也击得她后退了半步。

作为和她一起补习了这么小半年的人,影山飞雄听过万里名各种各样的语气。

他做错基础题时的恨铁不成钢,他刚运动完或者表情茫然时突如其来的温柔……很多很多。

还有一开始的生疏客气——在他拥有了万里名的各种情绪之后,这种语气就只有在她和别人说话时听到过了。

不过很显然,这里面绝没有包含现在的这种……像是在抱怨,但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的语调。

影山飞雄想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但他贫瘠的词库里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他其实并不很在意,只当做是万里名太疼了,才导致声音变调。

影山飞雄一只手接过排球,另一只手握住万里名的手掌,稍微往上拉了拉,方便自己看。

一片通红,但显然是没断的——这居然都没断?

在感受到指尖那一点薄薄的柔软皮肉的时候,他心里就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了这个说出来会被当做诅咒的想法。

因为万里名的手实在和他的、不,和他所认识的任何人都不像。手掌那么薄,却格外柔软,他无法想象她的骨头该有多小多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