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人牙子牵着一溜少女入宅,七八个站在院子里,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

我一眼就瞧中了一个女孩,她看着敦厚老实,容貌平平,也比旁人更加怯懦些。

“你叫什么名字?”

我指着女孩问道。

“奴才小梅。”

“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口?”

“爹娘病死了,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嫁做人妇,姐夫家日子不好过将我发卖出来。”

口齿倒是很伶俐,看着年纪不大,倒像是个聪明的孩子。

“今后你叫宝鹬,跟我进宫可好?”

这个名字和内务府挑上来分给我的侍女并无分别,只怕外人也难分清亲疏远近,久而久之只怕是内务府也记不清哪一个是挑上来给我的,哪一个是我自己带的了。

小主们身边的陪嫁丫头总爱拿架子,不仅和小宫女们无法打成一片,还会仗着得势欺压宫人。陪嫁大宫女们不受内务府管制,有些内情消息也自然不会让她们知道,像宝鹬这样难以分辨的,便可浑水摸鱼。

宝鹬千恩万谢,叩头跪拜。礼节明显是经人牙子调教过的,我看着心里也欢喜。

我跟着甄夫人回房,将自己亲绣的荷包连着二十两银子一道送给她。

“这可使不得,我怎好收安小主的礼?”

我几乎要给甄夫人跪下,她忙着搀扶我不得不先拿着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