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富察贵人回了皇后,延禧宫中无人有异议,大家各自就搬了。

倒是皇后在早上请安的时候假惺惺地说“宫室都由华妃安排,难免有不周到之处,大家同为姐妹,必要互相担待”。

这话一出口,富察直接就恨上了华妃。明明她身份比夏冬春更贵重,居然没有安排在延禧宫正殿,这不是摆明了防着她得宠,不肯让她在宫里过得好吗?

听了这话夏冬春也恨上了华妃。她本以为自己受皇上青睐才比富察贵人住得好,合着这宫室安排就是故意让她和富察贵人起龃龉,让她没有好日子过。

只有我知道,华妃对于谁住哪个宫室根本无所谓,恐怕随手一指让富察和夏冬春两虎相争罢了。倒是皇后,是最有可能在这种小细节上拿捏,一边叫她们二人斗得你死我活,一边甩锅给华妃让她落个兴风作浪的名声。

这种拿捏人心的伎俩,华妃是学不来的。

重新住进怡性轩,我有些恍惚。原来,富察贵人自打夏冬春被打残了丢进冷宫就住进了延禧宫正殿。

而我,直到获宠封为常在,从圆明园回宫后,才从乐道堂搬出来,住进了怡性轩。

现在,靠着拿捏夏冬春,对富察贵人卖好,入宫一个多月我就给自己换了个好的居所。对于现在这个形势,我很满意,既不快也不慢,是该合计合计怎么敛财了。否则靠着这点儿月例银子,就算能够活下来,也没可能指望争宠了。

要知道,争宠的前提条件,是有钱财。

当初若非甄嬛愿将她华贵青嫩的绸缎赏我做衣裳,用翡翠和碧玉做头饰给我打扮,我的歌声再动听也是枉然。

如今我手上剩下的只有眉庄接济我的三匹绸缎。只是颜色老气,我肯定是穿不了的,只能让宝鹬和宝鹃拜托黄规全给我换了一匹鹅黄色的锦缎,虽然不很华贵,但至少雅致,正好用来裁除夕夜宴的赴宴宫装,否则新年连一件新衣都没有,恐怕徒惹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