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贵人好大的胆子啊。”

她的话语锋芒毕露,但说话的声音依旧柔软凝滞,一点儿听不出在发怒。

我赶紧起身准备告罪,她让身边的宫女挽着我的手臂起来。

“这种戏就不必对我做了,我是不吃这一套的。”

我抬眼看向这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姑娘,她的老成超越了面容,她气质清冷,却如秋风凌厉。

见我不出声,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最近鼻子比往日更灵,即便是那酒澄澈如水,隔着案桌我还是闻了出来。她这人的底蕴似乎与举手投足间显示出的那个人并不相同。

“那枚鸳鸯佩,皇上有一枚一模一样的。萱贵人,你要踩着我上位,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

她没有和我打马虎眼,手中酒饮尽,说出的话更是单刀直入。

“嫔妾哪有这般心思,那鸳鸯佩嫔妾已经转送他人了。”

我注意到眼神正在与我对峙的毓妃忽然眉头一抖,似乎没料到我要那鸳鸯佩竟然不是为了给她下套或是给自己争宠。

她短暂地思忖了片刻,疑心道:“这鸳鸯佩,不是个好东西,是吗?”

虽然她入宫时日尚短,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好在直觉敏锐,一下子就感知出了鸳鸯佩来历有鬼。

我默默的没有回答,我们两个之间,虽然互相有掣肘,但也是不同的。她是宠妃、我有身孕,她捏着我收了鸳鸯佩的筹码,我却早早转送他人没留把柄。即便位份上相差甚远,但我身后有多重盟友关系,她是不敢轻易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