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语气冷冷的,倒是叫竹息姑姑心疼起来,忽然为隆科多说话道:“隆科多大人说这酱菜口味酸爽,很合太后的脾胃,倒是比三必居的爽口。”

太后的脾胃?三必居?

“算啦,人老了,吃什么都一样。皇帝爱吃酱菜,便给他送过去吧,千里迢迢送来也不容易。”

皇上爱吃酱菜?

仔细回忆起来,皇上和我用膳之时,曾夸过御膳房的风腌小菜极好,前次在华贵妃那儿,也听年世兰说过皇上爱吃翊坤宫的脆腌黄瓜。

山珍海味、玉盘珍馐,竟然在皇上眼里比不过下饭搭粥的腌菜。

竹息姑姑出去后,太后突然看向我,眼神灼灼。

注意到她的目光,我仍旧装作无意地侧过身来,才假装发现她的打量,乖巧地问道:“太后有何吩咐?”

她冷哼了一声,“在皇帝跟前能说会道,到了哀家跟前倒是半个字都没有了。”

“臣妾本就不善言辞,皇上不计较臣妾无知才纵臣妾多说几句,臣妾知错,日后必当注意言行,不再胡言乱语。”

我将抄好的经文捧起拿到太后跟前,跪下双手呈上由她检阅,她看我如此恭敬十分满意,从我手中接过那一沓抄好的经文。

过了一会儿,夏冬春正好端托盘出来,见我如此卑躬屈膝,突然开口道:“太后,萱妹妹可真是懂规矩啊,服侍太后从不骄矜。”

太后这才佯装发现了我还跪在地上,埋怨道:“傻孩子,你也忒懂事了,怎么还跪着呢?哀家老了,凡事也不能周全,幸得穆常在提醒,否则让你一个坐月子的一直跪着,哀家岂非不仁?”

“太后是最好的性子,向来慈爱体恤,臣妾恭敬服侍太后是应当的。”

太后将手中的经文搁在一旁,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夏冬春又看了一眼我,“萱嫔,你来服侍哀家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