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不说话只是睁开眼睛看着我,连动都懒得动,靠在枕上缓缓地叹息。

“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油腻荤腥,过了三道滤,将油都撇尽了才送来。”

皇上往案桌前凑了凑,坐在桌前像个等食的孩子,双手搁在桌上,手中盘弄着珠串。

“臣妾听说太医院有上好的人参可入药膳,一去问了还真有,说是辽东来的千年人参,最是滋补。”

皇上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一边喝汤一边还在想事情,喝着喝着突然喊起苏培盛来。

“苏培盛!你去朕桌上!大理寺的折子,给朕拿来!”

我佯装无知的样子担心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要不先喝完再理政吧?”

皇上蹙眉严肃、目光灼灼,刚刚还累得像是随时能昏睡过去,现在又好像有十万分精神了。

皇上起身下榻,腿脚比苏培盛还快,健步如飞往西偏殿书房而去,精准地拿起大理寺审敦亲王案的奏章,一边看一边气愤。

“吉林将军进贡千年人参两支,账目口供呈述均送到敦亲王府!又是怎么到了太医院!苏培盛!你这个督太监的人头还要不要了!”

苏培盛吓得跪在地上,皇上的奏折一扔,恰好掷在他的拂尘边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苏培盛连连磕头,大气都不敢喘,赶紧问道:“奴才愚昧,请皇上明言,让奴才死个明白。”

“你的眼睛不够亮堂!这宫里有人和外头互相勾结,你竟然懵然不知!允䄉的爪牙都伸到朕的太医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