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怎么一回事啊?祺贵人?”

华贵妃强忍着眉间的笑意佯装严肃地发问,论装威严她还真比不过皇后。

祺贵人委屈巴巴地开始掉眼泪,一边抽泣一边起身向华贵妃行礼。

没想到她还没开口,毓妃忽然起身,微微一蹲回禀道:“昨夜嫔妾在殿中喝酒,祺贵人不请自来。嫔妾让侍女银枝去回了祺贵人,没想到祺贵人身边的景泰和银枝动起手来。将殿中灯柱打翻了。火就这么烧起来了。”

众人默不作声地互相对视,知道毓妃有心避重就轻。两人究竟如何起争执的部分竟然被一言带过了,大家都有些懊恼。

祺贵人一听她这么说,立刻哭哭唧唧道:“嫔妾好心好意来拜见,银枝出言奚落,还说嫔妾狐媚、迷惑了皇上!”

毓妃一言不发,只是岿然不动,像是一只仙鹤高傲地扬着脑袋。

“是,景泰是不小心推了银枝,可若不是毓妃娘娘在殿中挂着那许多丝绸帘帐,飘起来如鬼影一般。寝殿还放了那么多酒,怎会一下子烧起来不可收拾!原只是个意外,嫔妾纵然有错,没有约束好宫人;可毓妃娘娘陈设实在不妥,将宫室搞得像是青楼瓦舍一般,这才易燃烧了起来。”

瓜尔佳文鸳的精明只持续了一个月,刚得宠就飘起来了。在承乾宫夺了几回毓妃的恩宠,就以为自己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华贵妃看她们俩这各有缘故的,正中下怀,“祺贵人身边的景泰,无事生非,杖责二十。毓妃身边的银枝,口无遮拦,掌嘴二十。毓妃和祺贵人,各自禁足一个月,以儆效尤!承乾宫修缮宫室的银钱,从你们二人的月例里扣除!”

众妃嫔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得把一年的宫份给搭进去?这么费钱的斗法第一次见。

我意味深长地看向毓妃,心想:只怕这火是她激祺贵人烧起来的。

她那人喜静,偏生遇上这么个聒噪的人,干脆借她的手整一出,也好图个清净,不仅避了瓜尔佳氏还避了皇上,一箭双雕。